——斯蒂夫打开门,门的背后是空的。

空空荡荡。什么都没了。

巴基的那张单人床,巴基的衣橱,巴基的书架,巴基书桌上的照片框和挂在墙上的招贴画,什么都没了。

只剩下脚下的地板,比1935年更加老旧泛白。他们曾经睡在这里,整整一个冬天。

这屋子里最显眼的东西,是窗台上摆放着的花瓶,斯蒂夫隐约记得这是巴恩斯夫人生前总是放在餐桌中央的那只。

花瓶里插着一朵玫瑰花,花瓣早已皱缩枯萎,斯蒂夫用手指轻轻触碰,它们就纷纷凋落,委于尘土。

窗下有几粒打过的子弹壳。

这就是全部了,再无其他。

斯蒂夫?罗格斯矗立在空旷的房间内,四周环绕着思念的亡魂。他只觉得自己被人紧紧掐住了喉管,全然无法呼吸。他逃也似的冲下楼梯,他在起居室里找到便签纸和笔,然后抖着手用咆哮突击队的特殊密码留下了紧急求助信号和另一间安全屋的地址,在这个时期住在神盾局的宿舍里有太多的不方便——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全部用了大写字母。

他把便签纸贴在冰箱上。

他品味着自己此时此刻的虚弱:狂跳的不听使唤的心,哽住的喉咙与无法接续的呼吸,酸疼的背和剧痛的神经线……他简直像是在美国队长的身体里重温了那个死去的斯蒂夫?罗格斯的感觉。

原来他还是他。

原来那些所谓的强壮、伟大、权柄以及光荣,不过是生命中的虚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