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卫允一路乘船北上,无风无浪,一帆风顺。
货船在十月底从江都出发的,沿着运河一路北上,花了将近二十天的时间,才赶到了大周的国都——汴京城。
时间也已经悄然来到十一月中旬,距离来年二月的春闱,只剩下三个多月的时间。
一入汴京,卫允便直接带着老师秦玉章的名帖以及从扬州带来的诸多礼物,敲响了当今户部侍郎,也就是秦玉章大哥秦玢秦伯毅的府门。
秦府,前院书房,卫允见到了这位侍郎大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帅哥,下颌留着一簇和盛紘一样的短须,身形瘦高。
“学生卫允,见过侍郎大人!”卫允很是恭谦,将一个后生晚辈应有的姿态和礼仪做的十足。
秦侍郎微微颔首道:“无须多礼,你既是玉章的学生,便唤我一声师伯吧!”
卫允微微躬身:“是,师伯!”
秦侍郎继续道:“我与二弟还有玉章,自幼时起便跟在父亲身边读书,你这一声师伯,叫的不冤!”
卫允也正襟危坐,微笑着应道:“师伯乃是正三品的礼部侍郎,多了师伯这么一个长辈,学生可是赚到了呢!”
秦侍郎捋了捋下颌的胡须,目光却在上下打量着卫允,缓缓说道:“玉章在信中提过你不知多少回了,说你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之资,且自幼家中遭逢变故,心性坚韧,远超常人,读书也异常刻苦,十分用功。
入他门下不过短短三年多的时间,便已经有了举人的功名,我和玉章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出色。”
卫允不卑不亢的拱手说道:“学生惭愧!只因有重担在身,唯有砥砺前行,方才不复先父遗命,姐姐抚育,恩师教诲!”
“可有表字?”
“先父临终之际,曾替学生取字子期!”
“子期!看来尔父对你倒是给予厚望!你小小年纪,便考取了举人的功名,想必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会觉得欣慰!”
秦侍郎看着卫允坚毅的神色,微微点起了头,关于卫允的家境,早年的经历,秦玉章都早已在信中说的清清楚楚,他自然知道卫允话里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