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我就是一个打杂的,出问题,千万别牵连到我身上,你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
伙计多少有点担心,但是他舍不得手里的银子,心下一横,只要不是杀人放火,问题不大,他在春娘耳边耳语几句。
三更半夜,在厅堂还能听见楼上房客的呼噜声,走廊里静悄悄地,只有墙壁上亮着昏暗的油灯,几乎看不清楚脚下的路。
春娘深呼吸,她心里没谱,不过,徐铁头发现女人在床上,总不会大呼小叫吧?镖师,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听说也有专门的客栈,夜半留门,有那等卖身的女子,半夜爬床,不想让人看见真容,在天亮以前,收了银子偷偷离开的。
春娘有一百种留住徐铁头的法子,都不适用,她没有多少时间,必须抢在莫大丫之前,先下手为强,脸面?她不要了,如若被看轻,她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默不作声地用刀片划开高丽纸,春娘拿着伙计给的铁丝,轻轻一拉,门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弄开了。进门是一个小厅,桌上摆放着小半截的残烛,她呼出一口气,吹灭最后微弱的亮光,勾了勾嘴角,一层层地褪下裙摆,亵裤,只留下一个贴身的戏水鸳鸯大红色肚兜。
撩开床帐,春娘迈开修长的双腿,整个人往床上人的胸前凑去,很快,她就能摸到徐大哥精瘦的胸膛,他一定很有力气,可……这手感软软的,好像不太对?
“啊啊啊!”
莫大丫在熟睡之中,感觉自己受到侵袭,她浑身上下直冒冷汗,睁眼一看,只见一个黑影压了上来,本能地发出一声惨叫。
寂静地深夜,叫声不但惊动了徐铁头,更惊动整个客栈的人,很快,每个房间分别亮起灯,客人骂骂咧咧,“大半夜的鬼叫,让不让人睡了?万一亲热,都得被吓得不举!”
徐铁头听见是莫大丫的叫声,赶紧披上衣衫,打着油灯出门,顾峥不在,总得照顾下莫大丫这个妻姐,若无意外,将来很可能是他的娘子。
“怎么是你?”
春娘看到莫大丫,就像吞了一个苍蝇,面色变来变去,伙计说,房间里住着徐大哥,他上楼送水的时候看见了,怎么换了个人?
“怎么就不能是我?”
莫大丫气恼,看春娘的打扮,心里明白几分,越发看不上她和徐铁头,“你什么意思,女流氓?”
“呸!女流氓也得找个姿色好的!”
春娘来不及穿亵裤,只能先套上裙摆遮挡,她没爬上徐大哥的床,反倒让自己情敌抓个正着,抹不开脸面,本来理亏的她,立即回嘴。
二人正要吵架,徐铁头出现在门口,见是里面站着春娘,一脸震惊。
“徐大哥,你听我解释啊……”
春娘踩着小碎步,婷婷袅袅,而莫大丫根本不会给这种人留脸面,直接用竹竿,挑了亵裤,像旗帜一样抖动两下,把二人轰出门,不看徐铁头,“不好意思啊,早知道不和你换房,这不,有连锁效应,害得人家爬错床了!”
无论夜多么漫长,总会迎来天明,天明时分,一场雨总算停下来,然而天气却并没有好转,乌云罩顶,阴森森地。
莫小荷作为儿媳,理应尽孝道,夜里顾夫人醒来之后,她下厨做了酸辣汤,又热了馒头。顾夫人心情好转,或许是能得到理解,驱散心中多日的阴霾,胃口大开,喝了一大碗酸辣汤,吃了半个馒头。
“少夫人,老奴谢谢您,还是您有本事。”
柳嬷嬷的道谢真心实意,早饭是她出门买的豆浆油条和豆腐花,怕顾峥食量大吃不饱,又煮了几个鸡蛋,夫妻二人饭毕后商量,不行就在边城留几天,等青稞唱戏回来,问问他的打算。
“柳嬷嬷,是我要多谢你才是,婆婆第一次出远门,多亏你在身边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