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婶指责为头发太油腻的婢女则翻个白眼,道:“你要这么不情愿就走啊,相爷又不是没说过,大家想走的尽管走。你自己非赖在这里受苦的,又怨得了谁去?”
“你这油头妹有什么资格说我?丑八怪!”
说着,双方就吵起来了,劝架的劝架,拉人的拉人,各自回了住处。
小屋是四人合住的,摆放了四张床,除此之外,还有一桌一椅一衣柜。木头都是好木头,却有一段年份了,上面的漆都脱落了大半。
油头发的婢女还在生气,进屋后就一屁股坐到床上,骂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等我当上管家,肯定要给柳絮颜色看!”
衣袖上有补丁的婢女一边找衣服一边道:“行了东儿,光在这里骂有什么用,先把活干了。晚宴要在露华轩那办,那都一年多没打扫了,地得洗,桌得换,还有厨房里也需要人帮忙,一堆活呢,赶紧的!”挑了半天,翻出一件稍微新点的,比了一比:“你们看这件怎么样?还行吗?”
叫做东儿的油头发婢女点点头:“凑合吧。对了,香香,说起来这还是薛相第一次在府内宴请宾客吧?什么客人这么重要?”
“听说有百言堂其中一位大人。”
东儿一惊:“不会是那个花子大人吧?”下一刻,表情就转成了厌弃,“啊呀他好讨厌的!最烦他了!”
“为什么?他长得挺英俊的呀。”
“英俊什么啊,流里流气,一副地痞小流氓的样子,故意女声女气地说话!还特别挑剔,一会儿嫌我们端上去的茶难喝,一会儿嫌书房里有霉味。”东儿啧啧感慨,“你等着看吧,晚宴上他还会继续挑毛病的,整一个男张婶。”
香香扑哧一笑:“人家可是百言堂的大人,你把他比张婶,也太抬举张婶啦!”
这时门又开了,长得最美,也是被指责为胸露得太多的婢女走进来道:“我说你们去哪了,果然回来偷懒了。”
“我可是回来换衣服的!”香香对天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