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无比烦恼之际,前方忽的一亮,视线迅速被白色所占据,我眯了眯眼睛,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辨认,那原来是一块布料——白色的底料上用银线绣着卷心莲,那绣工,啧啧啧,怕是我家二姐追十辈子都追不上的。
花纹缓缓下落,我正在纳闷这布料怎么一个劲的往下掉啊,忽听一声轻笑,顿时醒悟——这哪是布料往下掉,分明是一个人蹲了下来。 视线中,首先出现的是轻软的发梢,服帖的披在白袍上,紧跟着,翻出一圈雪白色貂毛的衣领,贵气扑面而来;接下去,是三姐饿了三年都没饿成的细尖下巴;再然后,薄薄的唇微微上扬,弧形美好,却又隐透着些许刻薄;最后,是眼睛。
我打个激灵,熟悉的感觉再度折回,仿佛是花厅初见的一瞬场景,重新演绎。
打死我我也不会忘记这样一双眼睛!
“你好吗?”言殊望着我,笑眯眯地如是问道。
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好吗?
“看来五小姐真的很恋土,每次见面,你都在亲近大地呢。”
我这不是逼不得已么?谁要喜欢硬邦邦冰冷冷满是尘灰的泥地了?还有,这个时间点,这位贵主怎么会出现在人迹罕至的这里?
言殊望着我,眨眨眼睛:“要帮忙吗?”
指身修长指甲圆润的双手,就那么施施然地呈现在了眼前,我忽然有点感动,不管怎么说,这个小王爷人还不错。
于是就将手递给他,他轻轻一拉,我嘶牙咧嘴,他重重一拉,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窒息,当即大骂:“你倒是给我轻点啊,你不知道我、我、我……”我了半天,终归没好意思往下说。谁叫我卡住的,是那么要命的部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