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一种因为洞悉了一切却又无能为力的悲伤。
那悲伤很浓很浓,却是为了别人,而不是他自己。
最后,他只能将双眼一闭。
卫玉衡却被他的这个动作刺激到,用力将他粗暴地拖出暗道,边走边道:“你以为你置身事外就可以了吗?你以为你不抵抗就行了?告诉你姬婴,你想死,还没这么容易!来人!”
染布坊里立刻冒出了很多伙计打扮但却身手不凡的人,其中一人上前抱拳,躬身道:“主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嗯。”卫玉衡点点头,将姬婴抛到庭院中央的椅子上。姬婴已经毫无抵抗能力,但他们还是不放心,上前把他的手和脚紧紧绑住。
姬婴微微睁开眼睛,气息荏弱,但目光清冽,宛如夜月下的溪水,温和而灵动。
“奇怪我为什么还不杀你吗?”卫玉衡走到姬婴对面,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姬婴淡淡一笑。笑容里并无轻蔑、嘲弄的意思,仿佛此刻被五花大绑忍耐痛楚的人并不是他。但看在卫玉衡眼里,这个笑容无疑是讽刺。
他眸色一沉,冷冷道:“死到临头,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死?”姬婴浅浅的喘着气,笑容越发鲜明了起来,“我为什么要死?或者说,我怎么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