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婶虽面有难色,但最终躬身应了句是。
我的心沉了下去,虽然只是初见,对这位少爷的品行全然不晓,但见微知著,从他刚才鲁莽的冲过来浑然不顾走在前方的我,强行将我撞开争路一事上,以及此刻色咪咪的看着我明显不怀好意的表情里,我就知道是祸非福。
家道中落本已悲哀,若再遇到一个坏主子……
我拢手于袖,难掩悲凉。
女童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径自先进屋了。容婶示意我也跟上。进得里屋,但见一位三十出头、衣饰华贵的美妇人正倚在软榻旁与人说话。少年一边喊着“娘”一边跑过去,凑到榻旁。
美妇人伸手抚平他歪了的衣领,笑道:“去哪野了?怎淋了雨?”
“跟妹妹们放风筝去了。不想这鬼天,说打雷就打雷,说下雨就下雨!”他正在抱怨,少女已咯咯笑道:“娘啊,你不知道,刚才沉鱼见天变黑,就提议回家,偏他不听,还要继续,结果天上突然砸下来一记霹雳,就落在他脚旁。娘你看他的裤子,被烧着了呢!”
美妇人大吃一惊,“这可怎么得了?没事吧,孝成?让娘看看……”
名叫孝成的少年满不在乎道:“你听画月瞎说,我不好好的回来了么。”
“你这孩子,就是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