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他们最终还是一起度过的,她窝在他的怀中,他梳理着她的头发、亲吻着她的发心,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徐茵茵不由自主地往他胸膛深处缩去,纤细的藕臂紧圈着他健实的腰。是的,幸福,现在的她,觉得很幸福。

婚姻不是童话,不可能从头到尾都那么幸福。

更何况,将徐茵茵和贺昕串联在一起的并非是婚姻,而是各取所需。一个希望可以借机逃开父母的安排独立起来,一个则是希望可以和看上的女人名正言顺地做爱。不过这并不是这段婚姻里的主要矛盾,最严重的问题是,经过半年的朝夕相处、同c黄共枕,他们两个人都太过入戏,而忘记了结婚的初衷。

所以,问题就来了。

接连下了几场雨后,肆虐的寒流终于暂时安分下来。久违的阳光驱散了凝结在空气中的湿冷,明亮澄澈的阳光好像一只玻璃罩,围拢在小镇上方,隔绝出一块远离尘嚣的宁静天地,经过了冬雨的洗礼,更显清净闲适。

难得的周末、难得的好天气,不做点什么简直辜负。于是贺昕决定整理集邮册,他拿着放大镜和镊子,将在展览会上买下的那几枚邮票,小心翼翼地放进集邮册。

或许这项看起来十分沉闷、无聊的兴趣和贺昕的气质十分不搭,不过从国中起他就爱上了集邮,并且很享受这种孤身一人、全神贯注投入一件事的感觉。可自从身边多了个赔噪的徐茵茵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孤身一人的感觉了。只要贺昕待在家里、只要他没有明令禁止,那么徐茵茵一定会跟在他方圆十步内,就像现在。

他刚刚裁断护邮卡,徐茵茵就出现了,悄无声息地放了杯咖啡牛奶在桌角专门用来放杯具的地方,接着又悄无声息地消失。贺昕只抬头朝她的背影扫了眼,就又低着头继续。

将水印检查液滴到邮票上,然后再用齿孔器检查,当他将几枚邮票都收放好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他揉了揉臂膀上僵硬的肌ròu,随手从桌角的凹槽处拿起瓷杯,浅浅一抿,唔,已经凉掉了。

他正打算放回去,结果却目光一闪,停下了动作,原本放着瓷杯的凹槽底部,还迭放着一迭新台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