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安北军落荒而逃的方向,静默片刻后忽地啐出一口血水,用力地将头盔扒下来,接着狠狠地朝天上一扔,喉咙中涌出响过雷声的咆哮。
“啊!”
将士们也是士气大振,纷纷拔声呼应,“将军、将军!”
“将军!”
“将军!”
乌烈垂下手臂,沾满血迹地俊脸上浮出一抹狷狂的笑来。
片刻后,他长腿一扫,利落地翻身下马。
同样是满身血污的副将走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迎面飞来的一个胸甲堵住了嘴,接着又是一个接一个的甲片地朝他飞来,击得他连退了几步。
好不容站稳了脚跟后,副将抱着满怀的甲冑,看向自家浑身上下脱得只剩红色内袍的主帅,“将军?”
“交给你了。”
丢给他这么一句话后,乌烈便提着长刀离开了。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消片刻乌云便尽数散去,锋芒重现的阳光洒向大地,驱散大雨溅起的水雾。穿过荒原之后是一片树林,朝着正南方向再走上百余里便是恭州军安营扎寨的地方,乌烈走到一汪清湖前,将长刀扎在一旁,接着大剌剌地将上袍脱了下来……
时值阳春三月,林子内一片郁郁葱葱,与荒原上的空旷辽阔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