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旬又问:「什么时候准备的?」
程元秀迷迷糊糊地说:「定亲之后就开始准备了。」她在卫旬怀中蠕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窝着,声音飘忽,「别人都以为我眼睛不好,刺绣、纳鞋难免会惹人生疑,所以简单地准备了点小玩意。」
卫旬问:「何必这么麻烦?」
程元秀用脸蹭了蹭软枕卫旬,「多数的嫁妆都是你贴补的,我自己又囊中羞涩,送不起什么好东西,只能亲手编就,送一份心意罢了。」她越说声音越低,显然已经是在要睡不睡的边缘挣扎着,一双长睫已是虚虚地阖上了。
卫旬没有说话,似乎在琢磨什么,片刻后,他忽然说:「卫金戈那小子不爱玩剑,你送他剑穗有什么用。」
程元秀没回答,卫旬撑起身子看了看,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他无趣地躺回来,慾望虽已消退,但心晴也没好起来,忍不住咕哝了一句:「咕,花这么多银子娶的,结果连个剑穗也不给我。」
【第七章】
在「神医」的治疗之下,程元秀的眼疾「日渐好转」了,事后程元秀才知道那位「神医」是卫旬的一位好友,讹了他不少好东西才肯来演这场戏。幸好侯府上下没人识破卫旬的安排,一心认为她是因为没有得到医治才会耽误病情的,所以一家老小都对程老爷产生了偏见,觉得他苛待庶女,不给她治病。
其中尤以卫康最甚,他简直要被自己澎湃的正义感给烧死了,「这个程老头也太不像话了,自己的女儿生病了,怎么还有不给治的道理?早知道你眼睛问题不严重,那我肯定不会拦着……」卫康的腰际又被陶氏狠狠一掐。
陶氏笑吟吟地看向程元秀,「三弟今天怎么没陪着你?」
程元秀低眉顺首地笑,「他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