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森也不催促,安然自若地坐在板凳上驳花生吃。
反正他豁出去了,今夜之事肯定要有个结果,断然没有糊弄过去的可能。
就在郑立人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外突然闯入一个年轻汉子,张开就喊道,「哥哥不好了不好了,那梁老爷连夜带人去刨你家的祖坟了!」
蓦地,一听这话郑立人眼珠子也红了。
那梁家老爷为富不仁,横行乡里,近日来也不知道听信哪家神棍谗言,硬是说他祖坟风水奇佳,日后必出王侯将相。
他就是因为快要被梁老爷逼得走投无路了,所以才找老友武森喝闷酒诉苦。
哪知那梁老爷行事如此霸道,竟然未等谈妥就直接刨坟。
大夏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祖宗礼法比天还大,刨人祖坟比杀人父母还严重,这哪里还能忍得住?
仿若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郑立人彻底把心一横,回屋就提起鳏夫去世后留下来的镔铁长枪往外冲。
「匹娘贼,梁老狗蹬鼻子上脸,劳资日子不过了,先去捅死那些王八蛋,再去官衙杀光那些贪官污吏,落草为寇算球!」
武森闻言大喜,这个死党虽然有些优柔寡断,但是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就反特娘的吧!
踢了脚还在犯浑的年轻汉子,武森拎起板凳就追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喊道。
「快快召集兄弟,和哥哥一起杀官起义!」
年轻汉子闻言吓得直哆嗦。
我滴娘哩,玩这么多的吗?
惊骇还惊骇,很快年轻汉子也流露出狂热的神情。
这年头只要是底层百姓,就没有不受官府富人欺负的,他们苦矣没人领头,只能忍气吞声地过日子,如今有人起头了,哪有不从的道理?
当即,年轻汉子便火燎火急地去召集兄弟!
却说第二天清晨,袁玉堂等人遇到钞关无良官吏勒索,蛮横衙役还想伤害呶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打杀了罪魁祸首后,袁玉堂冷然发令道,「孙黟,长生,把上船的那些腌臜货给我统统宰了!」
阴翳太监和那十几个衙役顿时傻眼了。
不得不说习惯这东西是真的不好。
太监和衙役盘剥百姓已久,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的蛮横,骤然间遇到刺头当着他们的面杀人,哪里吞得下这口气。
「大胆!」太监扯着破锣般的公鸭嗓尖叫道,「咱家一眼就看出你们不是好东西,果然不出所料,统统都是乱臣贼子!来人,给咱家杀光他们!」
衙役们瞬间抽刀拔剑冲了过来。
他们当然知道太监在鬼扯,也知道这些人不是逆贼。
但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
从他们敢杀衙役开始,就注定了他们必死无疑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