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的手捏紧,没来由的觉得心酸。
颜秉正拍了拍颜十七的肩膀,“去吧!跟你母亲说,她无论怎么安排,我都是没有异议的。若是有人寻短处,只管往我身上推。”
颜十七有些鼻子发酸,福身行礼,退了出来。
驻足远望。
西天的残阳将整个院子都染成了血色。
日落,总是给人凄凉的感觉。
颜如松背着夕阳走近,“去我屋里坐会儿!”
颜十七幽幽的吐了口气,跟在颜如松后面去了厢房。
没有独立的院子供颜如松居住,这个宅子,的确是太小了点儿。
进门,就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
背门而立,缓缓的转身。
丑陋的面容一如往昔,唯有眼睛,透着与之不相符的精明。
“先生天天以这副面容示人,不累吗?”颜十七径直到桌边坐了下来。
折竹奉茶上来,掩门而出。
颜如松和丑伯也分别落了座。
丑伯端起茶杯,掀了杯盖,啜饮一口,“你怎知道这不是我的真面目?”
颜十七微微笑,“智后高徒阚雪净告诉我,当年的陆公子乃是谪仙般的人物呢!”
丑伯呛咳一阵。
颜如松看看二人,如坠云雾,虽是好奇,却也不多言。
颜十七吐了口气,“原来先生真的跟阚女官认识啊!”
“那又如何?”丑伯面无表情的道。
颜十七看向他的眼睛,一个人可以没有表情,因为那张脸并不是他的。
但一个人的眼睛,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
丑伯的眼睛长而深邃,幽深如潭。
没有赵 的眼仁大,却是一样的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