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道:“臣宁愿这一切只是巧合!臣宁愿府里收到的那五万两银子只是人情!”

“臣附议!”卫国公大嗓门的道,“皇上也知道,臣正缺娶儿媳妇的银子呢!若是皇上也判定那是过年的拜年礼,那么我们卫国公府也就不客气了。”

卫国公此言颇具喜感,但此刻看着皇上凝重的神色,却没有人敢笑出来。

皇上却突然就笑了,笑的有些阴冷,“见微知著!这个词用的好啊!不过是一场小小的元宵宴,竟然会被人幕后操纵着。难怪镇海侯女儿头上的簪子要值三五千两啊!能够暗中操纵朕的臣子,镇海侯府好气魄啊!镇海侯倒是说说,朕这个位子是不是该让让了啊?”

“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臣该死------”镇海侯府不敢接话,就只有跪在地上猛磕头了。

这会儿的磕头也不似作假,砰砰的声音很是响亮。

想来,这镇海侯也是真的豁出去了。

皇上起身,站在龙椅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的臣子。“一个小小的元宵宴,背后竟然有这么多的人情。那么,江南盐政呢?有多少官员收了这种人情?”

人乌压压的跪倒一片。

皇上道:“什么是人情?人情是用银子来衡量的吗?送十两银子是人情,送一百两银子也是人情,那送一万两银子是不是还是人情?镇海侯,你来说!你镇海侯府的地位就比卫国公府高吗?”

镇海侯额头上的汗就一滴一滴的砸在了地上,“自是比不过!”

皇上道:“同样是评选人,为何你镇海侯能收十万两银子,而卫国公府只收了五万呢?”

“这------”镇海侯绞尽脑汁的搜索答案。

皇上道:“莫不是你们镇海侯府的人缘太好了?”

“臣惶恐!”镇海侯道。

皇上冷哼,“人情往来,不是该有来有往的吗?你镇海侯府既是收了十万两,那么,你们又送出了多少啊?”

“臣知罪!”镇海侯竟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了。

皇上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以恶小而为之!邪风不止,必将影响朝局的安稳,影响百姓的安居乐业。朕在位一天,就誓要揪出那些个蠹虫。江南官场,是该整肃了。”

“皇上圣明!”众人齐呼。

皇上道:“众爱卿,谁肯为朕分忧啊?”

回应他的,是一片鸦雀无声。

“怎么?都觉得江南是块硬骨头,不好啃吗?”皇上的声音是压抑着怒气的冷厉。

江南的确是硬骨头,这一点儿,他比谁都清楚。

但再硬,他也已经表明了态度要啃,为何就没人敢应?

是真的缺少勇气,还是这些人都已经成了那硬骨头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