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刚躺下要睡午觉,接到信却又不能不起来,穿戴整齐了到了前院的会客厅堂。

高俊钊和颜如松正陪着颜秉正喝茶。

两家还没有正式撕破脸,关键这中间还牵扯到了她和颜如松,所以,高俊钊虽然面上不虞,却也没有将人赶出门去。

颜如松从旁坐立不安,见到颜十七姗姗而来,竟如同见到了救星般。

颜十七先上去行礼,然后便面无表情的退到了一边。

由于被生生的搅了午觉,看上去有些蔫蔫的。

看到颜秉正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知定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也就不主动开口。

高俊钊看看颜十七,“槿儿脸色不好,可是哪里不妥当?”

颜十七看看自己这浓眉大眼的舅舅,心里一暖。

舅舅虽然脑子不怎么灵光,却是心细如发,更是知冷知暖。

当即展颜一笑,“多谢舅舅关心!上午招待了客人,有些疲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舅舅不用担心!”

高俊钊就恶狠狠的瞪了颜秉正一眼,道:“槿儿一向有午憩的习惯,这恐怕是没睡成呢!”

颜如松道:“十七身子刚好一些,可别再大意了。”

颜秉正的脸上就现出惭色,“怪我来的不是时候!十七,可还喝着药?”

颜十七转向颜秉正的脸上,笑容倏然而止,“回父亲的话,本来前天已经停了,昨日从父亲家回来后,就又喝上了。”

一句“父亲家”,听的颜秉正百感交集,最终还是悲伤和酸涩占了上风。

自己的这个嫡女,无论从表情,还是话语,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十七,昨日之事------”颜秉正斟酌着开口,“我也没想到会是那样子!”

“哦!”颜十七淡淡的应声。

颜秉正道:“我知道你是个好的,范姨娘和你们弟妹有错,我也都该批的批了,该罚的罚了。”

颜十七接过小丫鬟奉上的茶,掀开茶盖,吹了吹上面的浮叶,呷了一口,“父亲的批评和处罚,如果不关痛痒,就请不要说了。那样,十七听了,只会更加心痛。”

颜秉正面露痛苦之色,“十七,那你想父亲怎么做?他们终归是父亲的亲生骨肉,总不能因为他们长歪了,就舍弃了吧?柏儿还小,我以后自会多加约束。”

“那父亲想让十七怎么做?”颜十七不带感彩的问。

眼神凌厉,带着冰寒。

唇角上翘,含着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