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铨看不下去,想上去为他顺气,却被他挥手拒绝。
“主子宽心啊!”沈铨焦急的劝道,“您这边可得快点儿好起来!十七小姐这一病,只怕有心人又会乱出幺蛾子。您得从旁看着点儿啊!”
见赵 的咳嗽声小了,人也总算缓过一口气来,沈铨接着道:“颜府那边这几日可是一直都在蠢蠢欲动呢!顶多再有两日,颜秉正也该进京了。他这一紧京,只怕颜府那边就更不安份了。
说起颜秉正其人,学问自然是有的,可就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容易耳根子软。颜秉公那边丢了官,狗急了跳墙,颜府那帮人难保不把主意打到颜秉正身上。
若是利用了颜秉正的弱点,再来给十七小姐添添堵。以十七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没准儿会给气出个好歹来呢!”
跟了赵 十多年,何曾见主子这般的六神无主过?
用头发梢想想也知道,那颜家十七很显然的已经成了他心尖尖上的人了。
不然,也不会这般的患得患失了。
所以,把主子从颓废中拉出来的最好办法,那就是要把颜十七现在的险象环生摆出来。
惟其如此,方能激发主子的斗志啊!
赵 的咳嗽止了,无力的坐回到了刚才的杌子上。“你夜里可曾进帝师府探过?”
这话明显是冲着金方去的。
沈铨跟着松了口气,好歹没有白费口舌。
金方道:“帝师府这几日一直闭门谢客。属下夜里探过,朝夕院进不去。只知道,颜四太太日夜守在十七小姐身边,可谓是寸步不离。”
赵 道:“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吗?”
金方道:“谁都不见!但门房那里接到的帖子倒不少。太子府的,瑞王府的,沅王府的,定国公府的,安邦侯府的,谷尚书府的,还有杨侍郎府的等等,帝师府一律不见。所以,这些个人家,也就只能是放下慰问礼就走。”
赵 咬牙,“太子府还敢派人去?”
金方道:“太子府如今也是风声鹤唳,可能是为了挽回些面子吧!所以,每天都派人去帝师府探望慰问一下。就算人没能进去,但也是赚足了面子。”
赵 看向沈铨,“你做了什么?”
沈铨苦笑着摇摇头,“这几天光担心主子的身体了。没有主子的示下,属下什么也没做。但似乎的确是有人做了什么,如今京城正刮着一阵风。”
赵 挑眉,“因为瘟疫的传闻?”
沈铨道:“堂堂一个太子府,还不至于连这点儿谣言都压不下去。但有个谣言,太子府还真就压不下去了。”
“别藏着掖着了!快说!”赵 不耐烦的道。
沈铨摸了摸小胡子,“京城的风向,总是新起的风,压过旧风。如今,压过太子府赏梅宴瘟疫谣言的,就是,大街小巷都在谈论,太子妃当初的才艺都是假的,而是已故庶妹杜锦瑟的!太子妃一直都在张冠李戴瞒天过海。”
赵 愣愣的睁大了眼睛,“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