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棋子!”颜十七声音里明显带着怨气,听起来就有些冲。

赵 缩回手,棋子在他的手中揉捏。“人在很多时候,往往是身不由己的。”

颜十七抿唇,“所谓的身不由己,也不过是借口。缺少抗拒的勇气和直面问题的能力。”

赵 道:“人力毕竟有限,当你无力抗拒,反抗不了呢?上天注定你只能为棋子,怎么办?”

颜十七咬牙,“那我可以选择棋手吗?”

“你想选谁?”

“你呀!”不假思索的答案脱口而出,说完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一问一答,怎么都透着股子怪异。

就仿佛自己一不小心进了某个圈套,还未可知。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赵 的声音里没有计谋得逞的愉悦,相反的,却透着股子肃穆和沉郁。“把手伸出来!”

颜十七本可以发挥逆反心理的,却莫名其妙的被他的声音蛊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来。

赵 的手移到她掌心的上方,松开,棋子便落了下来。

温热的触感,似是他手指的温度。

微沉,然后慢慢的转凉。

“我此生再不做棋子的!”颜十七喊出,连自己都觉得惊讶。

她何时做过棋子?

赵 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阿七!”一直作壁上观的颜如松叹了口气,“别那么较真!说白了,若说整个天下都是一个大局的话,谁不是棋子?关键是,你要做怎样的棋子。是决定胜败的那种?还是一开始就被吃掉的那种呢?”

颜十七合拢手指,将那枚棋子紧紧的攥在掌心。

然后用另一只手指指棋盘,再指指棋盒,“颜解元觉得,这些棋子有何不一样?”

颜如松道:“决定胜负的棋子,毕竟会在棋手的心中不一样。”

颜十七涩笑,“等这一局过了,下一局重新来过,谁还会记得上一局举足轻重的棋子呢?”

“这------”颜如松被噎住。

颜十七叹气,“颜解元又何必太认真呢?人生如棋,却未必是棋。棋子是死的,一切但凭人做主。但人毕竟是活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是可以有自己决定的。选择一个把人当人的明主,一个有心的明主,就不用担心过河拆桥用完则弃了。”

颜十七说着,动手,一粒一粒的捡着棋盘上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