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心装作听不见,却怎么也绷不住,只得笑了起来。我跑回到他身边,恨恨地戳了戳他:“怎么,不忙了吗?”
他微笑:“我是孝顺儿子,怕你去跟我妈告状。”
我白眼向天。什么烂理由。
不过,有他走在我身旁,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竟也轻轻荡漾了起来。
何临甫是个很闷的人。
何临甫是个很矜持的人。
何临甫是个不知道浪漫为何物的人。
何临甫,是我见过的最最奇怪的人。
他不懂时尚,不尚美学,不爱玩,永远钻在那堆厚厚的故纸堆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对这个城市的了解还不如初来乍到的我。我们出去玩,我比他更快融入那种环境跟氛围。
他对我的自来熟不置可否。只是,他似乎并不排斥跟我一起出去玩。我们心照不宣地背着何伯伯何伯母,玩遍了当地的各大名胜。
迟钝若他,从来没有对我表示过什么。我有点期待,有点失望,也有点如释重负。
毕竟,我的世界在伦敦,我不可以期待没有未来的未来。
一个月后,我离开了这里,离开了中国。直至我走的那天,何临甫依然如故。我有些怨恨。回伦敦后,他从来没有跟我联系过,一次也没有。
后来,我在跟何伯母通电话的时候,没有问过他。我在写信给何伯伯的时候,也没有谈起过他。少女的自尊心总是微妙而又奇怪。我立志不要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