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避无可避,我索性搬了回去。
有生二十三年来,我的生活从来没有这般热闹过。
我跟乔楦的屋子从此宾客盈门。
最先上门的是历来不管事的姑母跟母亲,尔后是还有点怯生生的桑枚,叔叔婶婶也几乎约好般几乎同一时间段到来。
众人的态度都有点尴尬,来了之后好长时间,都只顾谈一些不咸不淡的话题。
来者是客,至于其它,我一概闭嘴,因此到最后,他们多半悻悻而去。
我发现,原来自己是一个极其冷血的人。
最后登场的是父亲。
父亲的神色有点不自然,我奉上了一杯热茶,退到一旁,垂首而立。
父亲只是看了一眼,并不去喝那杯热气袅袅的茶,想是嫌太粗砺,我只作不知。
片刻之后,他咳了一声,再咳了一声:“桑筱。”
我没有吭声。
他七弯八绕地:“你知道的,俞氏这两年的营运状况不太好,有一些相当好的计划因为资金因素不得不搁浅……”
我看着他,一身的皮尔卡丹,腕上戴着oga表,头发往后梳得油亮,略微发福的身材,和因为经常夜间应酬而略显疲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