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知道除了这四个字,还有怎样的文字可以形容。
她回眸朝齐唯杉微笑,算她贪心吧,若是每年可以约上家人和三五知己来这样的地方小住,任时光凝结,任世间喧嚣,一概不理,悉数抛开,盛夏光年,逍遥闲散,该是多么美好。
她突然开口,几乎是同时,齐唯杉也开口:“希茜公主?”两人一时错愕,旋即都会心微笑。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王室夫妻俩在山上的小木屋里,希茜给弗兰茨擦鞋,间或调皮地吐上一口唾沫到鞋子上。难忘那个可爱的笑容。
她是他们那代中国孩子年少轻狂时共同的梦中情人。
又怎能忘记,温暖的午后阳光下,那个明眸皓齿落落大方的少女,唇角绽开灿烂而略带狡黠的笑,一扬手,一转身,一回眸,没有钓到鱼,却钓到了此生不渝的爱情。
白发如新,倾盖如故。
朝颜回眸,朝身后那个人微微一笑。
黑暗中,齐唯杉缓缓俯下身,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沐浴露混杂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他盯着她,半晌之后:“困了?想不想睡觉?”舟车劳顿,他心想,答案或许显而易见。
尽管他自己其实一点睡意都没有。
出乎他意料的是,朝颜不答,又过了很久之后,她缓缓伸臂,缓缓搂住他的脖颈。齐唯杉屏住呼吸,他的声音有点哑哑地:“夏朝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然,朝颜淡淡地:“那么你呢,你知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你的问话非常煞风景。”
她是一个成年人,她是一个嫁过两次的女人,她又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只是,她的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如果,如果,如果当初……
她把脸贴到了他的颈窝。
就只听到两个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