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那两个字,叫做放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抽出纸巾递给她,皱眉:“好了?”朝颜抬头,感激地看着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他也有着和常人一样的慈悲和宽容。她有点不安地:“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还是放松了,失态了。其实他们接触并不算多,其实齐唯杉并不是一个容易亲近的人。可是,她突然发现,他,也许就像罗憩树的那句简短评价:“老齐只是不擅表达。”
又或者,只是不愿,或是不屑。
当时她不吭声,或许还有着几分不赞同,可是现在,她的心里,竟然淡淡的温暖。那份笔记,比朝颜她们上课吃力记下来的详尽全面太多。
每道例题,每个概念,每行每字,清晰,潇洒,干净整洁。黄蓉蓉惊呼:“这得多强的人才能把笔记记成这样啊?”对齐唯杉的慷慨割爱是死心塌地的感激涕零。
朝颜看着他,好半天之后:“谢谢。”齐唯杉不置可否瞥了她一眼,半晌之后,他挑了挑眉,发动车子:“走吧,不早了。”到了朝颜家的巷口,齐唯杉就停下了车,侧身看她:“能走吗?”朝颜感激他的细心和周到:“可以,谢谢你。”
她慢慢向前走去。
齐唯杉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前方,只是停顿片刻,便又重发动车子,掉转头而去。
朝颜向前走着,慢慢地,一步一步地,不可避免地要路过罗憩树的家。她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个窗口,曾经有淡蓝色的窗帘,曾经有橙黄色的灯光,曾经有一张年轻的恶狠狠的脸从窗口伸出来,赤裸裸地威胁她:“朝颜,等我!不然明天的晚会我让程海鸣他们统统缺席!”
曾经……
曾经……
朝颜蹲下来,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