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杉在心里为自己壮胆,一手架稳纸碗,一手舀出满勺冰粉,看着雄赳赳气昂昂,却后劲不足,等举到男人跟前时,手已经战战兢兢,眼睛也不敢看去半毫。
游寅忍俊不禁,他看向别处,揉了下鼻子,却没去接,只说:“你要给我脖子吃么?”
涂杉赶忙去看,果然那勺子就停在他喉结正前方。
她脸倏地一热,又努力扬高几分……嗯,也就几厘米吧,杵到了下巴。
“你就不能低一点……”涂杉轻轻吐槽,看看人家男孩子都是弯腰配合的……
刚要踮脚,男人的脸忽然来到她眼前。
猝不及防,那么近,面对面,咫尺之间。
他半蹲着,像在尽心讨好一个小孩子:“这么低行吗?”
他的眼睛,黑亮逼人,看得她心慌。
涂杉一惊,拿勺子的手一抖,刚要稳住,游寅已经架住她手。
涂杉耳朵能滴血,别开眼,一动不动。
“怎么不喂了?”他眉心皱起,似是不满。
“你就这样吃。”那勺冰粉,明明就在他手里,连同她的手一起。
游寅倏地撒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涂杉僵住,这个人,怎么这样。
他还在说话:
“不是你要喂?”
“这样蹲很累。”
“不要出尔反尔。”
涂杉咬咬牙,瞪回去,可这一眼并没有什么重量,只有柔软的嗔怪。
她把冰粉送到他嘴边。
他吃进去,说:“很甜。”
涂杉搞不懂,为什么一个简单评价,都能让她羞臊难当。
游寅直起身,目光却没有离开涂杉一寸,眼底笑意漫漫,有愉悦,也有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