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玉佑樘已在封闭的马车内,对外界自是不闻。
车厢里铺满雪白的兽毛,玉佑樘也是一身洁白的袄子,她肤色本就很白,整个人几乎快与毛毯融为一色。
车行得极慢,几乎感受不到颠簸。
玉佑樘双手揣袖中,握着一只金色暖炉,几乎不用动,只需张口含住碧棠一勺一勺喂来的浓汤即可……
这小日子……也太慡了!
玉佑樘侧头打开小幅度拉开车帘,外头,细密的小雪交织在一片晦暗天地间,如盐如絮,她忍不住拍碧棠来瞧:“哎,下雪了。”
碧棠忙搁了碗,探身去瞧,为了让她看得更清晰些,玉佑樘又将窗拉开得更大了些。
碧棠赞叹:“真好看啊。”
“好看吧。”玉佑樘也凑过去,两个小脑袋挤在窗边,两双眼眸被漫天白雪映得晶亮亮的。
到底是小女孩家家,不管看多少次雪都是一股难藏的兴奋劲。
“咳……”车厢内一个不合时宜的轻咳响起,接着又是一句清冷有度的提醒:“别看了,雪天风寒,当心受凉了。”
玉佑樘闻言回过头,就碰上谢诩微蹙的眉心。
碧棠见他面色严峻,也忙缩回头,执火钳,继续往炉里加小碳。
谢诩当前的身份是太子殿下的专属医师,所以皇帝陛下特别要求他跟来扬州,寸步不离照顾和监督太子身体,因而也获得特权,和玉佑樘她们坐同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