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窗畔风移,投在房内的竹影攒簇闪动,柳砚才收回自己的手,提笔疾书,边给出判断结果:“迟脉。”

脉搏缓慢,一息三至,为寒症。

“殿下平日可是经常无力?”

“嗯。”

“虚寒。”柳砚细细记着,道。

他虽只讲了几个字,面前的宣纸上却已经写了成片的墨字,玉佑樘稍微前倾去看那字,糙书,笔意奔放,体势连绵。

仿的是献之小糙,根本看不出字主的原先笔迹。

果然当医生的人都爱写别人看不懂的字嘛,玉佑樘不由一手撑腮。

她另一只手没收回,还摊在原处。柳砚瞥了几眼,等了一会,确定她自己完全没有要收手的意思,才替将她袖口细心卷回,道:“以后把脉结束就快些收袖吧,寒气皆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平日里这些小细节不可忽视。而且,殿下穿衣也需注意保暖,切莫贪凉恶热,肆意而为。”

玉佑樘眼光一直牢锁着他,却并未开口应答。

柳砚当她是默许,也不再多言,将一旁的汤药端出,手心感受了下温度,才递给玉佑樘:“殿下,将汤药喝了吧。”

玉佑樘接过碗,味觉似是麻木了般,抬头将大碗苦药一饮而尽。

此间,她目光还是未从柳砚身上松懈,她将空碗递了回去,由柳砚接过,搁回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