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被挡得严实,外面人瞧不见车里情况,就算想要在远处以暗箭偷袭,也定是不敢轻举妄动。

谢诩的声音隐没车厢里,沉稳却又足够让外面的人都听得到:“刀还在太子颈侧,奉劝诸位还是不要跟过来的好。”

他又道:“驾车。”

骏马嘶鸣,脚下车轮滚动如飞。

谢诩坐□,将玉佑樘抱坐在他腿上,紧实地圈在胸前,确认她四肢都动弹不得,这才刚匕首放远了一点。

玉佑樘又挣扎几下,想脱开他的压制。

刀片又重新压回她的脖子,也制住了她的动静,谢诩声音平淡如白水:“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玉佑樘斜睨他,她细颈上的伤口鲜红狰狞,表情却意外平静:“你舍不得。”

这样的自信不疑。

二人对视良久,谢诩终究还是放远了那柄匕首,无奈承认:“我的确舍不得。”

他似疼惜般刮过玉佑樘那处伤口,已然凝结的血痂又融为液状,汩汩流出鲜红一缕。

他启齿,语气冰寒如霜:“你伤我倒是舍得的很。”

谢诩将手中那柄精巧的小匕,于她眼前翻转了两下:“这还是你十岁生辰那天,我赠你的。”

玉佑樘直盯着他,毫无畏惧,道:“你将纽扣还我,我自然也该找个机会将这东西还你,不是吗?”

谢诩闻言,凝视进她眼中的目光如利,似乎要强行看透她心腔的每一处,终究只是轻叹一声,抚上她后脑,将少女的脸紧紧按回自己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