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又如何,有些人……哪怕是生存在更为困窘的苦难和逆境中,也不会去陷旁人以不义,来达成让自己得利的目的,说到底,这些人还是自私,可耻。

包括他……

谢诩。

思绪点到这个熟稔的名字,戛然而止。

玉佑樘睁开眼,眼波粼粼里,刑部已近在眼前。

她松懈了指间的力度,那一片半黄的叶子脱了禁锢,于半空绕上几圈后,随风而逝。

步辇也在此刻骤停,玉佑樘提袍下车,走进刑部大牢。

尚书一早就接到太子殿下要来刑部审犯的通报,所以整天都等在这里,一见玉佑樘来了,忙恭迎上前,问:“殿下可是要来审问叛贼谢诩的?”

“是,”玉佑樘理平袖端的皱褶,正色道:“带孤去见他。”

=……=

牢中不见天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潮湿霉味。

外加光线微弱,充斥满窒息而绝望的阴暗。

玉佑樘再见到谢诩的时候,他正坐于审室的桌案后,套了一身囚衣,手腕和脚踝都被上了拷镣,被碗口粗的铁链牵扯着,死死固定在墙上的铁环里。

他发丝凌乱,有些狼狈,但坐姿依旧笔挺,长年累积的那种气度不减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