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佑樘实在无法理解他的言语绕弯和奇怪思路,蹙眉问:“为什么必须要要回来?我再给你写一首一样的不就得了?”

太傅凝视着他,手指微屈,指背一下下敲着身后墙砖。

那只手股掌分明,玉白细长,但又因长年练剑积了些茧子,看着无一丝阴柔之气,煞是俊逸好看。

玉佑樘盯着那手来回敲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太傅大人淡淡道:

“他日方首辅若抓住你把柄,此诗便是你私结下臣的一项重大罪由。”

“噢,那我出去之后就让碧棠去要。”他回道。

“不行,”太傅将手回袖中:“亲自去要。”

=……=

当日下午课间,沈宪接到太子的一张字条:呃,睿冲兄,早上那诗写的不大好,可以先还给我吗?我再给你认真写一首。

蓝衣青年忙不迭回复道:不,殿下的诗很好,很真挚,下官非常喜欢。

玉佑樘:给我吧,本宫真的觉得写得太过俗气,良心不安。

沈宪:殿下,委实不必,在下自小偏好习武,殿下|体恤微臣,特意写了一句通俗易懂的诗词赠与,微臣岂敢嫌弃?

玉佑樘:求你了,给我吧,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tat

沈宪:……那好罢。

玉佑樘总算拿回了那支狼毫,忙遣碧棠送了过去。

=……=

傍晚,夕照宫闱,于文渊阁中办公的谢太傅得到了这只狼毫。

他搁下手中折子,掀了后头的金套,将笔管中的卷纸轴小心取出,而后再小心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