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佑樘踏上游廊,脚步愈发慢吞吞,几近龟移。
反正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在乎这一点路程。
碧棠跟在他后头,犹如度年:殿下,您非得这样刻意吗?
夜风吹皱湖面,几点宫灯荧荧。
不知过了多久,玉佑樘终于挪……上台阶,总算进了这心月亭。
“你足足迟到一个时辰。”
耳畔斥下一句冷声,来自等待许久的太傅大人。
他还未言什么,那人倒先对他不满。
称谓不是“太子殿下”,用的是“你”。
还端起了师长架子。
那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玉佑樘只觉得心口憋着许多气,但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点说不清的……欢喜?
陌生的偌大宫廷,其实也还是有不陌生的人吧……
但玉佑樘并未如以往那般,对这人言听计从,只掸掸袖子,径直越过他走到亭子中央的石凳坐下,拈了桌上的紫葡萄就往嘴里送。
嚼了几下,就听那人道:“瓜果并非我准备的。”
玉佑樘忙停下咀嚼。
不急不缓的补充:“应当是宫中老人前来祭奠月妃,所放在此处的。”
呕……玉佑樘风速冲到亭边,又是抠喉咙又是压舌根的,只想赶紧将口中之物尽数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