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在一旁道:“云老爷这话说得,贫尼真是不能理解,头一回见人家中走水还如此开怀不忧的。”
云老爷的乐观态度真叫人惊奇,他回道:“师太,这你可就不懂了,府上虽起火,火势不大,烧的也不是常日起居之所,未有一人伤亡。更何况,近来府上异闻颇多,素来听闻鬼物惧火,这一把火烧的倒是痛快,怕是那些恶鬼邪灵都被惊得转移去了别处。你看,我家好儿媳这不醒来了吗?遂,此刻应当豁然庆幸才是,哪能悲哀惆怅呢。”
云深这时才松了我手腕,遥遥看了那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云鹤堂,问他:
“失火缘由是否已经知晓?”
云老爷拈了下长须,答他:“我未在意此事,你得去问问福伯,他是知晓的。”
福伯微微颔首,道起话来有条不紊字字清楚:
“因明日为中元时节,府内浣衣房的韩嫂惦念已经仙逝的老太君,特意来此处为老太君烧纸,未等烧完便离去了。今夜风大,怕是将火星吹上了房上的木质物什,天干物燥,从而酿成火灾。”
云深略一思忖:“韩嫂她人现在何处?”
福伯道:“知是自己犯错,跪在大堂一动不动,只言甘愿受罚。”
云深挥了挥手,轻描淡写道:“罢了,此事恐也是她无心之失,罚她三月月俸即可,切莫过度追究。”
陆九笑言:“相爷真是宅心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