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无任何异色,坦荡磊落,他答我道:“中毒一事我是知晓的。”

陆九站在一旁,鼻孔里出奇,轻飘飘哼了声:“我就知道。”

我接着问:“此外,陆九易容成尼姑样子来到府上,你其实也是一早就认出来了?”

“的确如此。”

“毒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他语气不温不火,如平日聊天一般平常和宜:

“阿珩,我并不想有所隐瞒,你此刻问我的这些问题,倘若你五日前醒来问我,我也会如当下一般,从容且乐意的一一答你。可惜你终归不信我,更愿去依赖一名外人。”

云深的一番话叫我如鲠在喉,竟不知该如何去正确且得体地回应他。

早年遭遇叫我性情寡淡,待人处事均避亲疏远,心中更是极少有能够相信之人,其实云深说得也不全对,我虽不信他,却也不过度信任陆九——就包括今日同陆九一道夜出探究,我也携了一支小匕藏于腰间。

在我心里,对自己的保护比什么都重要。

云深眼眸剔亮,不知是白衣使然,还是别的缘由,他在满庭清昼里如玉山将崩。

他紧紧盯了我片刻,而后月白皎皎,黯淡一笑,不知为何给我一种怒极反笑的怅然与无奈之意,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