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我特意选了一件深色短款的裙衫换上,这样在夜间不至于太醒目,行动起来也可以轻便些。

于别间里整理好衣衫,我走近倚在门口等我的吕师太,轻声道:“其实并非相爷,而是他人所为,对吧。”

她瞪大眼看回来。

我揉了揉太阳穴,直言:“这几日,我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云深有何目的,要对我下手。”

吕师太支起手臂,点了点下巴,笑道:“这有什么难想的,比如他喜欢上别家姑娘却又没什么好的理由来休了你,他前段时间不是同你疏远了嘛,肯定是这样了。他配制魇祟散,偷偷燃烧,慢徐散出毒性,你说你那日是用火铳的时候见到了奇异之事,指不定他就将那燃烧后的魇祟散残渣放置在火铳内,只等你闻了后昏脑伤身……”

“若是这个缘由,那他手段尽可以凌厉一些,直接将我毒死岂不更快?”我接过她的话茬。

吕师太掸了掸淡色袍子:“夫人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慢工出细活,你贵为扬城富商白氏之后,现今嫁到京城,也不过几月,就已经于京中小有势力。倘若有一日,你在这相府突然亡故,你以为白家不会追究吗?而相爷他选好最为适宜的毒药,借着中元到来之际,一方面制造出府上闹鬼的假象,一方面循序渐进将夫人身体搞垮,外界现下皆以为夫人为恶灵缠身卧c黄不起,夫人,你难道看不出,这才是相爷所想要的,能够彻底加害夫人的最好时机吗?”

听罢她的话,我竟油然而生出一种几要信以为真的感受,不过还是将其打压下来,道出心中所想:

“云深不会的。”

吕师太这回真心实意笑了:“夫人自信的不是时候。”

我回道:“并非我自信,只是……此事怕比你所说的要蹊跷的多。我不光觉得下毒的那位不是云深另有其人,而且,我深觉用毒并非那人的本意……如你所言,他只是想要利用中元节的来临,制造出府上有鬼的假象闹起恐慌,吸引旁人注意。只等吕师太这样博闻多智的人出现,发掘出真相,从而让我们知道这么一个人在下毒,再推进一点来说,便是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而这个想要引起我们注意的人,他一定也在这相府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