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喜,答道:“好,怎么弄?”
云深站起身,拐至我身后,双臂环过我身体两侧,将那火铳尾部抵在我肩上,他边教导我姿势边言辞解说:
“这支虽然类似火铳,与普通火铳却有不同,是西方传教士带来的。阿珩,你看到铳上方那块圆状的小镜模样的东西没有?士兵便是靠那个来看清目标的。”
我平直举着那火铳,透过那个透明的小镜,能清晰见到不远处的花园里,密叶繁枝下头,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蹲着身子树荫里采栽东西,夏日园里生长着许多野菜糙菇,我估摸着是在采这些东西。
云深温热的呼吸就停在我耳畔,他问道:“我们来打什么好?要不就树上那只麻雀好了。”
我点点头,伴随着云深的动作将那把火铳往上举,这玩意儿很重,举着肩膀和手臂都已是极累人,因而我的动作也很慢。不过这倒也未有一点影响我的兴致,我依然直勾勾盯着镜片,期许见到更多有意思的景致……
可是……
眼前的这番情形叫我心生奇异,我托好那火铳,微偏过脸问云深:“隽之,我想问问,这镜片里头所见到的画面会滞留吗?”
云深道:“怎么会,就像水映人影那般,人离去了,倒影自然也会消失。”
他话一落下,我背脊陡然生出一片寒凉,握着火铳的手心叫冷汗打湿,我前前后后反转着那支火铳……果然,如我所预料的一般,那镜面里的景象不曾变换一丝一毫……
那个蹲着身子栽东西的丫鬟还待在里头!
哪怕我已将火铳对准无数方向,天空,糙地,亦或者高树,她还在镜面里头,一直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