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但于知乐还是心跳剧增:“景胜,你别闹。”
“我真过来了,”景胜言之凿凿:“你打我电话那会,我刚从停车场出来。我想见你。”
“这会很晚了。”于知乐清晰记得出来之前,手机锁屏上面的23:22。
“不晚啊,马上就是第一天最早的时间,”耳畔的呼吸忽然变得重起来,于知乐清楚听见了脚下曲折的楼道,响起了和耳机里频率一致的急促脚步声。
景胜还在说话:“再说了,见你什么时候都不晚。”
他轻快地汇报着自己的形成:“我要上楼了。怕手机断信号,没走电梯,你去你们那层的楼道安全门等我,然……”
那咚咚的响动,戛然而止。
面墙而立的于知乐回头,见到了阶梯尽头的男人。
他顿在原处,将行未行,在微微喘息。昏暗楼道里,他的白衬衫似浮了层光。
他还在看她,黑漆漆的眼睛里,还存放着许多似乎从不会更改、消减的无垢情意。
于知乐垂下手,倏地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许是自己十多岁的静夜里,曾有过这样一个飞驰而来的白衣少年的影像,猝不及防闯入她梦乡。
两人一上一下,在这个斜角,对望须臾。
男人脸庞上,渐渐露出了情不自禁的惊喜笑容。
他不再原地驻扎,快步冲她走上来,不等于知乐说一个字,就把她拥进了怀里。
景胜抱得非常紧,紧到——像是这么用力,就可以将她融化,渗到身体里,再也跑不出去。
于知乐能感觉到他的下巴蹭着自己额角,她也能感受到年轻男人的那些一整天积攒下来,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青青的生长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