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页

临近分离,姜窕忽地就想提出这个要求。

“抱几把啊,我对女人的身体没兴趣。”袁样靠回窗户,似是要躲开徒弟的拥抱范围。

袁样极度厌恶这种煽情的戏码,二十多年前,有个人,和他分手前,也说抱一下吧。

他拒绝了。

抱一下就不会走了?阔别前的亲切,只会徒增伤悲。

他外表总是强硬而抗拒,心里面的柔软腹地,其实比谁都受不起挫疮。

当年,如果他抱了那一下,他会不会就不离开呢。

思及此,袁样正身,揽住姜窕肩膀,拥抱了自己的徒弟。

直到眼眶边的热度散尽,他才松开她,他说:“抱也抱了,算是祝福,以后的路,你自己好好走,没人再给你擦屁股了,或者,换个人给你擦屁股。他愿意给你擦,他就是好的。”

“嗯。”姜窕应着,仿佛也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一时无言,窗外的光线逐渐强烈起来。

冬季的太阳,白晃晃的,以独特的清冷方式刺人眼睛。

到点了,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许多工作室的同事和姜窕打着招呼,问早安。

她也一一回过去,与往常无异。只是谁都不知道,个把月后,她就要离开这里,去一个崭新的天地。

八年前,姜窕离开父母北漂求学;毕业后,她有幸得一名师教导,四处奔命的同时,又能勤学苦练,有所庇荫;现如今,她得遇良人,为了今后的人生,终要自主抉择,学会取舍。

世间事大抵如此,我们活着,我们成长,也许就是为了一场接一场的,鲜有征兆,还无能为力的别离。

晚上下班,姜窕回到徐彻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