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讲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贺词在职场上倒是信手拈来,但是在在一群比我小十岁的孩子面前却是唇舌晦涩,突然间能理解了高考后那些老师的心情——
到最后只是深深鞠了一躬,弯腰的时候眼眶瞬间红了一圈:“谢谢大家了——!”
前方的台下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今天是“坑爹”班全体学员的告别仪式,顾雪琪特意订了一个大蛋糕让我带来庆祝本届百分百的通过率,并且似乎有要把坑爹的品德继续发扬光大的打算。
“下次别找我了,”被一群孩子们欺负的满身奶油,躲到卫生间里好不容易清理掉,我带着几处湿漉的水斑走出门去,对等待我的顾雪琪抱怨:“一把老骨头折腾不起啊。”
顾雪琪在用钥匙扣上的指甲剪扯身上毛衣落出来的线头,头也不抬:“嗯,知道了。”
“还有三个月就过年拉,都三十一岁了,真是越来越凋零了,”我用囚徒拉牢门栅栏的姿势拽着栏杆,远方天空湛蓝:“天气不错。”
“嗯,”顾雪琪走至我身侧:“你被辛弃疾附体了?而今识尽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
“好个球啊,见过我这么磕碜的辛弃疾么?”
“你真要去啊?”她转移话题,拍了拍我的后背。
干燥的风穿过眼睛,我在湿润前飞快掉过头,用刻意带笑的嗓音回答她:“嗯,走吧。”
顾雪琪拉住我手臂:“估计一时半会还走不了,那孩子好像还在那等你呢。”
我回头,见她正朝楼下努嘴,顺着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