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师,我有问题。”
我挤出笑:“嗯,请讲。”
就被他一打岔,我想再对窗口的顾行止打个手势说明什么的时候,他一整个人已经从窗口消失了,像画幕被不小心涂白了一块,原先上头的主人公完全寻之无影。
“薛老师,你有男朋友没?我可以追你不?”他又问了我这么两个震撼世俗的问题,直白程度不改当年啊,而且显然比求包养的战斗指数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全班因为这个问题一搅,下课前的热火凝结到冰山一般沉默。
我放下已经抱在怀里的教材,冷静回答他:“孩子你才高三毕业吧,我已经三十岁了哦~你是不是过于紧张导致语言组织错误了?你确定不是想问‘薛老师你有儿子了没我可以追他不’这样的问题?”
班里哄笑成一片,章毓脸黑成一片。与此同时,我也收到顾行止的短信,他说:公司临时有急事,先走了,抱歉。我回了四个字:木有关系。
下课,章毓一直呆在教室门外,我走出去询问:“怎么还不走?”
“你管我。”他手肘抵在阳台栏杆,我转头就走,又被他急促叫住,“薛老师。”
“嗯,什么事?”
他憋了半晌只为了一小句自我介绍,“我叫章毓。”
“哦~章鱼啊?”我从刚才就想调侃他名字的念音。
“你就这么叫吧,我很随意的哦~”他丝毫不在意,一下子又恢复平常那种骚包自若的态度,大摇大摆越过我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