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处一处试试?”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似乎看见顾行止用习惯搅了搅果汁,唇角勾出一个笑,并不深,或者说是很浅。不等我去细看,他就已经恢复到正常的面瘫状态。接着,他风轻云淡道:
“试试也无妨。”
我真的后悔了,我非常的不安,以我三十年来所累积的识人经验来看,眼前的顾行止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像是要谈恋爱的男孩子那样怀揣着一腔满溢的少男情怀,倒更近似于我小时候被隔壁家金毛咬了一口第二天偷偷去它食盆里放巴豆的那种得逞后的快意,对,就是那样的感觉!——而此刻,他就是我,而我就是那即将被整得死去活来的疯狗一条!
……但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但我还是非常想冲到顾雪琪那里,跪在她面前对她用“向我开炮向我开炮祖国人民为我骄傲”的昂扬音调做自我反省,快用硫酸把我泼醒吧,我到底是为毛啊,看见他那张脸抵抗力和免疫力就全部消失,老子真是白喝那么多年三精葡萄糖酸锌口服液了。
不过我还是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估计黑心的顾天仙非但不会鼓励我抚慰我,可能还会翘起一根食指戳戳我的额头,幸灾乐祸道,哎哟,让你饿死鬼投胎,撞阎王枪口上去了吧!
= 3=
之后,顾行止接到一个电话,撂下一句轻飘飘“薛瑾,晚上吃完饭在酒店门口等我,我送你回去”,不等我回复,就很淡定地离开了。然后我就想,我靠啊,才确定关系顾行止就这么自来熟?他都不叫我薛小姐,直接叫我本名了!难道还要我回一句“亲爱的~你慢慢开~小心前面带刺的交警?”
在这个光阴虚度的下午,我就一直握着手里的杯子浑浑噩噩地发呆,都快开出一朵忧郁而又sb的大喇叭花。
直到顾雪琪来拍我,她嫌弃地拧着细眉:“薛瑾,你不会高兴得老年痴呆提前了吧,看你那傻样!”
“不不,”我摇头作虚弱状:“我在思索该怎么跟顾行止做长期斗争呢,他那天一定是听到我说的话了,他已经知道我是那个祸害过他的肇事女,他要整死我了,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