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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你急急忙忙地可是发生了什么?”洪宝心里揣着事儿,这会儿问起话来难免带着几分急迫与担忧。

长风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微微喘息道,“说来话长,这会儿情况紧急,等回头我再与洪公子您解释。”

言罢也顾不得洪宝作何反应,径自快步走进医馆,二话不说提溜了坐堂大夫就走。

老大夫颤颤巍巍地被拖走,洪宝心头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把手里的银子扔给小厮以后就匆匆忙忙地小跑着去追长风。

纵使长风的脚程再快,这会子拽着老大夫也不免慢了下来,洪宝气喘吁吁地追着,等到追上人以后,一抬头,眼前赫然是当初她曾经住过两宿的宅子,貌似也是庄凝在白水镇落脚的地方?

这宅子里有人生病了亦或是受伤了?

跟在长风后面小跑着,洪宝就着长风急匆匆的紧张模样,心里顿时生出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郡主大人……

不算陌生的房间出现在眼前,洪宝的腿不由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她脚步凌乱地跟进了屋子,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床榻前,长风长信有如黑白双煞一般肃立,面上相同的都是担忧和紧张,而被长风提溜来的老大夫正颤抖着身子给榻上的人查看和清洗伤口。

洪宝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双脚有如注了铅一般,半天也迈不开步子。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榻上面如金纸、浑身是伤的庄凝,眼里涌出了泪水。

长信注意到洪宝后看了一眼长风,长风这才想起被自己差点儿忘了的人,敛了敛情绪走到洪宝跟前,声音有些哑,“洪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知道长风大抵是要向自己解释一些什么,可这会子洪宝根本顾不上别的,她的眼里只有满身是伤的庄凝,心也一阵一阵绞痛。

明明昨天早上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成了这幅模样?

洪宝惊疑,可现在她什么都不要知道,她只想尽快确定庄凝不会有事。

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老大夫那袖子胡乱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终于把最后一个伤口清理干净上了药,之后虚脱地坐在一旁,抖着声音道:“这位爷身上的伤虽然并未伤及要害,可是伤口实在太多太深,老朽已经尽了力,但是后面如何得看明早之前这位爷能不能醒来再下诊断。”

洪宝闻言,越过长风走到老大夫跟前扯着他的衣领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大夫一番折腾早已累得脱力,被洪宝这么一扯险些没从凳子上摔下来,纵使对屋里的人心存畏惧,这会儿也生出了几分恼怒,冷冷道,“尽人事,听天命,能不能活看他自己的造化!”

做正经好事的好人有几个能把自己伤成这样?

老大夫站起来,背上自己的药囊就要离开,然而脚下的步子还没有迈出去,一把闪着银光的利剑就横在了离他脖颈不到一寸的地方。

长信道:“我家公子醒来之前就劳烦大夫先在这里住下,隔壁已经备好了屋子。”

老大夫眼里的情绪丝毫没有瞒过长信,故而他此时的声音冷得掉渣。

长信带走了老大夫,洪宝坐到床边看着床榻上双眸紧闭的庄凝,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她小心翼翼地握住庄凝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低声呢喃道:“你一定会没有事的对不对?我陪着你,你快点儿醒过来好不好?”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流逝,夜幕四合,更声响了三遍,可是庄凝还是静静地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冷汗泠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