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快起开啊……”
庄凝轻而易举地把她推搪的两只小手钳制住, 力度不大但也挣脱不得。
“嘘 ”修长的手指抵住洪宝几欲张开的红唇, 庄凝用眼神示意洪宝去注意屋外的动静。
兵甲摩擦发出 声渐渐地由远及近,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官兵呵问的声音, 洪宝杏眸圆睁, 眼珠子微微一转, 猜到那些官兵要找的人怕就是庄凝。
她心里虽然惊疑未定,但还是乖顺地点了点头,表示愿意配合庄凝。
庄凝的手指缓缓地从洪宝的唇上移开,转瞬却下滑着顺着她修长的脖颈落到她里衣的衣襟上, 在外面房门被闯开的一刹,庄凝指尖轻挑,那里衣的衣襟便敞开了,露出洪宝圆润白皙的肩头。
洪宝低呼一声,庄凝的身子往下压了一些,两个人呼吸相闻,纠纠缠缠地令彼此都微微红了耳尖。
只这一份暧昧还未曾晕染开,便被外面一个粗嘎的声音惊破。
“里面是什么人?”
庄凝深深地看了一眼身下的洪宝,用眼神示意她不必惊慌,而后在一直粗糙的大手握住帘幔的一瞬翻身下了榻。
丽俊朗的面庞上盛满了怒气,一双凤目风云滔天地看着屋子里站着的一溜儿官兵,顺手将刚刚想要解开帘幔的官兵一把推得跌坐在地,庄凝语气凉薄如数九寒冰:“你们真是好大的威严,居然就这么硬闯私地,眼里难道就没有王法了么?”
领头的官兵被他的气势惊到,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皮笑肉不笑地道:“方才小公子还在码头,怎么一转眼就来了这百花楼?你这么紧张,难道说这帘幔后面有什么见不得人么?”
庄凝冷然一笑,上前一步,反问道,“来百花楼做什么官爷您一个大男人难道不懂?”
“呵,我看你行事诡异,指不定帐子里藏着什么,既然问心无愧,让我们查查又有何妨?”说着便要上前去掀开帐子。
庄凝一手制住领头官兵的动作,轻笑了一声,道:“您这可就不厚道了,什么缘由不说就要去惊扰我榻上的美人儿,谁知道你是不是借着追查逃犯的名义故意找茬?”
“我们接到线人消息,走私私盐的何老大就在百花楼的这间屋子里。”领头的官兵说着反使了力气挣开庄凝的钳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去揭那垂下的大红帘幔,虽只瞄了一眼,却也见到榻上的的的确确是一个拿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姑娘,“这……”
这样的变故出乎领头官兵的意料,他惊讶地立在原地,想不通为什么消息会出了错。
庄凝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冷笑着开口讽刺道:“官爷还想如何,难道还要留在这里继续围观不成?”
领头的官兵虽然察觉眼前这个面容冷峻的年轻人不简单,但一时之间却拿不出任何证据来,故而只能灰溜溜地领着手下的官兵撤了。
庄凝看着房门被掩上,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转而却又是眉尖一蹙,目光沉沉地落在床榻的方向,眸底蕴着隐隐怒气。
这丫头青天白日的居然在这青楼烟花地厮混?!
大红的帘幔被拉开一角,里面探出个小小的脑袋,洪宝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看了一眼立在桌边的庄凝,抿了抿唇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官兵要抓的是谁,你来这儿要见的是谁?”
刚刚的一番动静下来,洪宝大约知道庄凝刚刚对她那样怕就是要掩护官兵口中的盐贩子何老大,可是庄凝怎么会搅和到私盐的事情里去呢?
庄凝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洪宝,脑海里蓦然想起方才窥得三分春色,目光便又飞快地移开,冷着声音道:“你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见庄凝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质问起自己来,洪宝哼哼了两声,心里也不快了,脑袋缩回到锦帐里,声音闷闷地道:“庄夫子也知道说是‘这种地方’,啧,那您怎么也在这里呢?”说着又哼哼了两声,“哼,我来还帮了您呢,不然你还真不成去找个姑娘来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