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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顾不上告罪,急道:“老爷,不好了,郡主少夫人她出事了!”

“啪!”

洪筌手里的烟斗落了地,之前那一派镇定瞬间瓦解,声音里掩不住焦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六连忙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庄凝从花园回到蒹葭院和洪宝说了一会儿话以后突然就脸色苍白、浑身抽搐起来,紧接着就开始说起了胡话。

“请了大夫来,只说情况怕是不好了。”

听完三六的一番话,洪筌身子一晃,被孔管家扶住以后,他右手颤抖地指向院子外面,焦急地说:“快,领我去看看!”

纵使是有公媳的规矩摆在那儿,洪筌也顾不上了。

儿媳妇可是金尊玉贵的御封郡主,才嫁进洪家没多久,要是有个好歹,洪家脱不了干系,只怕这一大家子都要遭难。

洪筌脚下的步子乱了,急匆匆赶到蒹葭院的时候,那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一进屋,洪筌就看见了自己的妻子江氏,抬步走了过去,语气不掩焦急地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就病了呢?”

江氏摇了摇头,“大夫还在诊治,宝儿在里面陪着呢。”

她心里本来就因为婚事对庄凝存着歉疚,如今见到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犯了癔症,她心里着急,也只能多念几句“阿弥陀佛”。

洪筌心里着急,可也只能在外间等着,听到江氏念经,他禁不住也跟着念了起来。

内室

洪宝看着躺在床榻上脸如金纸的庄凝,额头急得挂满了豆大的汗珠,心里满是担忧。

明明之前还在跟自己有说有笑的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就病成了这副模样?

老大夫双眼微眯地坐在床边的鼓凳上,一副老神在在的姿态搭线诊脉,眼角的鱼纹慢慢地堆作一团。

“这真是奇怪了。”

“大夫,郡主她这是怎么了?”一听老大夫开了口,洪宝就窜到了他跟前,焦急地问道。

老大夫收了线,站起身来,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在洪宝殷切的目光注视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老朽医术浅薄,郡主这病症,老朽实在是无处下手……”

这郡主的脉象一息四至,不快不慢,不强不弱,脉来和缓,脉的硬度、张力适中,除了寸关尺三的脉有些无力以外,再是正常不过。

这急症不免有些蹊跷了。

老大夫心里存疑,嘴上却不敢说,生怕自己有意无意间得罪了谁。

“洪少爷还是另请高明吧,老朽实在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