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肤色苍白得已经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一看就是病态的、畸形的,纤薄而脆弱的皮肤包裹着骨头,几乎没有肌ròu,青紫色的筋脉在皮肤表面浮现,沾上水珠后,诡异莫辨。
秦理依稀记得他的皮肤很敏感易伤,一点点的磕碰、摩擦就容易引起皮肤发红发青,如果护理不当甚至会造成红肿、溃烂,可是眼前的这一具身体虽然消瘦病态,却干净清慡,别说常年坐轮椅极易得的褥疮,就连一点点的小擦伤都没有。
他知道,都是因为身边的这个女人。
抬头看她,何棠还在认真地帮他冲水。洗手间的雾气弄湿了秦理的眼睛,他发现自己记忆里那个有着玲珑腰身、纤细手臂的女人如今已经变了。她的头发刚没过耳朵,身材比以前丰满了许多,她的上臂甚至还有了结实的肌ròu。
洗完澡,何棠拿过一块大浴巾包住了秦理,她嫌换轮椅麻烦,双臂一捞就把秦理连人带浴巾地打横抱了起来,咬咬牙一口气出了洗手间将他抱到了c黄上。
即使秦理的身体因为瘫痪而比健全男人瘦弱许多,但骨架子还是在的,现在的他体重也有100斤左右,可是个子小小的何棠已经很习惯抱他了。
她手脚麻利地展开被子盖到他身上,不小心把c黄头的布娃娃可可碰到了地上。
何棠没有在意,她收起浴巾想回洗手间去把轮椅推出来,才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可可。”
何棠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回头去看c黄上的秦理,只见他伸着左臂,手指指着地上的布娃娃,脸上神情焦急。
秦理苏醒以后,何棠还是与他分c黄睡,两张c黄的中间隔着一个小过道方便照顾他。以前的秦理几乎没有意识,自然不会有意见,但现在的他就没有那么好打发了。每晚睡觉前何棠要与他说好一会儿话他才肯乖乖躺下,就算是躺下了还是会依依不舍地拉着何棠的手不放,何棠知道,他是想要她与他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