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死的。”韩晓君凄凄一笑,还摇了摇头,“我太了解她了,她真的会死的。所以,我现在只想尽快让她做换肾手术,将身体养起来,等到她完全回复正常生活,再也不用做这该死的透析,我再考虑将来的事。在那之前,我不会离开她,我相信等再过几年,秦月会成熟,会懂事,那时她已经健康了,我可以好好地和她交流。”
“我听陈医生说秦月不能生孩子了。”
“是的,这对她是个很大的打击,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阿宏,你知道我妈是个怎样的人,她绝对不会同意我和秦月结婚,而我也不会为了秦月和我妈闹翻,毕竟她是我妈,她生我养我二十多年,我不可以让她伤心。现在我能做的只有劝住我妈,先让秦月好好治疗,身子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所以,还要拜托路云帆了。”
安宏点头,又和韩晓君聊了几句,告辞离开。
走在街上,安宏突然非常非常想念路云帆,想念他纯真无邪的笑脸,想念他闪亮又带着一丝顽皮的眼神,想念他温暖宽厚的怀抱。
相比韩晓君和秦月要面对的那些困境,那些几乎跨不过去的坎,几乎无望的未来,安宏觉得自己和路云帆是那么幸运,他们所要经历的困难是如此浅显,简直就是些不值一提的事。
她给路云帆打电话,问他在做什么。路云帆说他正准备去吃晚饭,吃完了要去画图,估计要画到天亮。
土木工程专业时常需要通宵画手工大图,安宏了解,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当她提着点心走进专门画大图的课室时,路云帆并未发现,依旧伏在大桌子上认真地画,一直到安宏走到他身边,身子挡住了日光灯的光,他才抬起头来,接着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安安!你怎么来了?”路云帆站起身,一脸的开心。
“小点儿声。画图很累的,给你带点吃的来。”安宏环视周围,画图的同学不多,一个个都安安静静的,她在路云帆身边坐下,看了看他画的图,“这得再画好几个小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