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心中想想,蔡青便只觉得心头发寒!
看来自己方才的担忧也并非是杞人忧天,当真是出了大事,而且只怕还是会牵连甚广的一件事情。
但是蔡青的心中却仍然是有些不明白,六皇子一心放在夺嫡之事上,何时会这这般自毁前程起来!
此事若是换成七殿下的话,蔡青倒是觉得他容易接受的多,毕竟七皇子素来风流成性,由他做出这般匪夷所思、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似乎远比六皇子要合理的多。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当时娴妃身边的宫女一口咬定,就是六殿下有心轻薄娴妃,眼下倒是也只能看看他自己怎么解释了。
而当夜倾昱被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看押着走进殿中的时候,殿内所有的人都是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香之气。
也正是因此,庆丰帝的眼中瞬间迸发出了无限的怒意,仿若是要化为寸寸烈火,将所有人都焚烧殆尽。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夜倾昱是尚且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还是他只是在故作镇静,他整个人都是与往常无异,依旧是神色清朗,步履沉稳的走进殿中。
只是那一身的衣物此刻正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头发因着浸湿了的缘故,正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滴着水,有几根墨色的发丝散落在额前,虽是有些狼狈之意,但却是更见魅惑之态。
示意蔡青将所有人都散退之后,庆丰帝的声音方才低沉的响起,“缘何会落入水中?”
“回父皇的话,儿臣是被娴妃娘娘推下水的!”夜倾昱的神色未见丝毫的慌乱,只庆丰帝问了什么,他便回答什么,好像没有一点的犹豫和恐惧,神智也是极为清明,倒是未见丝毫醉酒的样子。
闻言,莫要说是庆丰帝,便是连他身旁的蔡青都是不禁一愣!
娴妃将六皇子推下水?!
虽是知道任是何人摊上这样的事情都不会轻易承认,但是没想到这两方的话却是相差甚远。
“你饮了酒?”
“儿臣未曾饮酒!”几乎是想也未想,夜倾昱便直接开口回道。
“胡说!这满殿的酒气,皆是由你身上而来,竟是还在狡辩!”
听闻庆丰帝的怒斥,夜倾昱一直低着头,唇边却是忽然牵出了一抹邪魅的笑意。
原来如此
方才在遇到娴妃的时候,那宫女不小心洒了他一身的酒,当时他便有所怀疑,娴妃既是尚在孕中,即便是要举杯邀月,也不该是这般烈性的酒才对。
如今他却是明白了,那酒本就不是准备为了让谁饮下,而是为了弄得他满身酒气罢了!
酒性越烈,酒香越大,气味越是不容易消散。
未曾想到,自己竟是将这一点给疏忽了!
“原是与娴妃娘娘说话的时候,被一名宫女奉酒的宫女撞到,方才洒了些酒水在身上。”也不知是夜倾昱当真不怕为被庆丰帝问罪还是如何,他竟是未见丝毫的慌乱之色,一问一答,皆是慢慢悠悠,好不沉稳。
然而事实上,即便夜倾昱对此情况是无计可施,他也万万慌张不得,因为一旦他有丝毫的情绪表现,倒是显得他做贼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