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竟是没有想到,这位宋大人玩弄起权术人心来,竟会是这般得心应手。
难怪此前皇兄宁可招来父皇的疑心,也要将其拉拢到麾下,如今看来,倒是果然不负他们所望。
更重要的是,他敢于说别人不敢说的话!
西宁侯是谁!那可是当朝一品侯爷,先不说他的品级本身就在宋祁之上,寻常人根本不会轻易的去在皇兄的面前说他的不是。再一则,如今大皇子妃便是夏府的二房的小姐夏淑,谁人又会不开眼的说夏府的不是呢!
但是偏偏,宋祁就说了,而且瞧着他的样子,也似乎并未觉得自己说的有何不对!
“嗯子策所言有理!”夜倾 的眸光中也是不免满是赞叹之意,他此前心中便是有所打算,倒是与他不谋而合。
将眼下要紧的事情商议完之后,宋祁瞧着天色,便准备告辞离开,但却是没想到,夜倾 竟然会留他用晚膳。
他初时推辞,但是后来连夜倾睿都在一旁劝和,再是推脱的话,倒是显得他不识抬举,是以便也就应了下来。
方至席间,夜倾睿先尝了一口酒之后,不禁满心感慨,皇兄竟是连桂花酿都拿出来了,看样子宋祁当真是颇得他的心意啊!
三人谈笑间便是推杯换盏,可是后来夜倾睿却是忽然发现,宋祁竟是滴酒未尽!
“这可是桂花酿,皇兄素来极为珍视,今日是瞧着你的面子拿了出来,宋大人竟是不赏脸吗?”这酒他肖想许久了,可皇兄就是不舍得让他尝尝,今日难得有此机会,谁知这正主儿竟是这般不给面子!
闻言,宋祁的神色似是微愣,倒是夜倾 替他解释道,“子策不宜饮酒,七弟莫要为难他!”
见夜倾睿满脸的疑惑之色,宋祁便接着夜倾 的话斟酌着说道,“还望殿下恕罪,非是微臣不赏脸,只因臣幼年咽喉有疾,这般辛辣之物,着实不敢接触”
否则的话,他便是有多少个胆子,也是不敢这般折了大殿下的颜面。
“哦?竟还是有这样的事情,那如今如何了?”听宋祁说起这样的事情,夜倾睿倒是一时来了兴致,不禁有些好奇。
他此前倒是从未听说过,宋祁竟是还有这样的病症,不能品尝美酒,于这世间活一遭岂非是失了许多乐趣!
“倒也无甚大碍,不过就是忌些吃食!”如今能开口说话,能发出声音,他已经算是很满足了。
“原来如此,不若改日派一名太医再为你仔细瞧一瞧”既是仍在忌口,那想来并未好的彻底。
“这如此,便有劳殿下了!”虽然依着宋祁自己的感觉,这喉咙段或是不能去了病根的。
只是七皇子既是开了口,他若一再否定,倒是显得他不识抬举,左右看与不看也无甚大碍,何苦折了人家的心意。
三人一时只谈天说地,宋祁虽未饮酒,但是席间也不曾冷了场,倒是显得极为热闹,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聊着聊着,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如何,夜倾睿竟是话锋一转,忽然问起了宋祁的家事。
“宋大人至今未曾娶妻,可是这丰 城中的姑娘挑花了眼?”这样的话分明是有打趣宋祁的意思在其中,倘或是换了旁人来说,那宋祁定然是要不悦的。
可若是换成了夜倾睿,他倒是并未与他计较,这位七殿下素日风流惯了,说的话也是时而不着边际。是以宋祁听闻夜倾睿的话之后,不过只是微微摇头轻笑,并未多说什么。
“说起来,子策倒也当真是到了要议亲的年纪”忽然,竟是一旁的夜倾 也开了尊口,这倒是令宋祁觉得惊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