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是慕青冉,就是素来与夜倾辰“不合”的流鸢见了,也不免嘟着嘴,将眼睛转向了一边。姑且就看在他对小姐不错的份上,今日不同他计较了。
想到什么,紫鸢微微皱眉道,“王妃,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锦乡候就这么干看着吗?!”
这么大的事情,锦乡候竟是到现在还坐的住!
“自然不会。”她想,那人现在多半已经进宫了吧!
御书房
“爱卿此时进宫,是为了何事啊?”面色微沉的看着跪在下面的锦乡候,眼色微凉,一时间,脸色变得愈加的难看。
“启禀陛下,臣是为了兵部的恤银之事前来。”锦乡候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余光扫过一旁的袁逸,眸中满是怒意。
一旁的方庭盛闻言,却是微微一愣,这锦乡候的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啊?!
他本以为他是来解释安息香的事情呢!怎地又将几月之前的事情拿出来翻腾?!
袁逸就跪在锦乡候的旁边,也是满眼的费解之意。他原本以为父亲来“救”他的,怎地又提起了那么久的事情
“恤银?!”的语气满是疑问,眼中却隐隐有着玩味之色,这事情已经过去这般久了,这“老东西”如今是打算在这事情上作文章?
“前几日臣偶然与纪大人聊到此前江南的疫症之事,虽是病情已过,但是江南之地本就不比丰 富庶,经此一灾,百姓生活更是艰难。”
知道锦乡候的话并未说完,也不出言打断,而是继续听他说下去。
“臣恐陛下为此,日夜忧思,不得安寝,是以想要为陛下分忧。”锦乡候的言辞极为恳切,如果不是今日的时机太过恰好,只怕大家都要以为他竟是真的为了解忧而来。
“哦?不知爱卿打算如何为朕解忧啊?”
“臣打算变卖几间香铺,以解江南百姓之苦。”
闻言,袁逸的脸上满是震惊,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是听到了什么。
从锦乡候进殿开始,袁逸便一直不敢看向他的方向,唯恐看到的是一双盛满怒意的眼眸。他本以为,父亲既是进宫求见陛下,必然也是来帮他解释安息香的事情,可是怎知他竟是提了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现在居然又听到他说起要变卖府中香铺的事情,让袁逸一时间更是摸不着头脑,父亲这是打算做什么?!
他们锦乡候府素来以调香起家,如今竟是打算弃了本家吗?!
袁逸实在是想不通锦乡候这般举动是何意,可是他想不明白,不代表和方庭盛也想不明白。锦乡候这明摆着就是打算“将功折罪”,“破财消灾”。
既是将侯府诺大家业都显在了的面前,惹起他怀疑,那他只能将这些钱财散出去,方才能解了侯府的危局。否则,只要惦记着侯府一日,他们袁家又岂有安稳之时。
当然,如何名正言顺的将这笔银钱散出去,也是经过锦乡候百般思索的。若是他贸然提起要赈灾江南,那只会更加证明他侯府万贯家财,富可敌国,届时,就是真的说不清了。可是如今,他言明自己要变卖香铺,拿这笔钱财去赈济江南受苦的百姓,这便是也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不想爱卿竟是有这份思量,朕心甚慰啊!”话已至此,如何还不明白锦乡候的打算。
说到底,这件事情并不足以让他对他们问罪,也没有什么十足的罪证,可是怕就怕在帝王的心机难测,唯恐被他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