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彭煜踏着夜色回了书房,临安已经领了罚,不便伺候彭煜,在书房伺候的便只剩随安一人。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彭煜迈着步子往案几走去,对随安吩咐“磨墨。”语调平平,可随安自小伺候他,哪能听不出其中的怒意。
连忙上前伺候笔墨。
临安被罚,将军出去一趟,带着怒意回来,他不过一天没在,怎么就发生了这么些糟心事。
随安忍住想一探究竟的心,却在看到彭煜写的子时心下了然。
只见泛黄的纸上写着大大的和离书三个字。
怪不得彭煜脸色这么难看,原来是要同女君和离。
女君嫁过来这些天,将军对她的态度他也看在眼里,近了将军就要摆出一副不在乎她的样子,远了,就巴巴的想念,他着实猜不透将军的心思。
毛笔落在纸上,墨迹晕染开来,纸本来就不厚,在加上下笔之人气力重,险些这薄薄的纸就要透穿。
彭煜愤然,果然,这个女人就不是个安分的,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回荆州,想来是厌恶了他,怪不得这些日子对他这么冷淡,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了,看来是耐不住想她在荆州的情郎了。
彭煜放下笔,越想越气,端起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水一口饮尽,茶杯落在案几上发出重重的砰击声。
还说什么请求他,让他日后不要对荆州下手,难道他在她心里就是恩将仇报之人吗,他何时动过要攻打荆州的心思,没想到他彭煜在她楚尤嫤心里竟这么不堪。
她既看不上他,那当初何必招惹他,如今她从这深潭中脱身而出,独留他一人深陷其中,独自挣扎。
楚尤嫤,彭煜在心里念出这三个字,如今他放她一马,不与她计较心里明明有人,还来招惹他之事。
不过,他的仁慈也只有这一回,日后她若再落到他手里,他不会再轻易的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