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父慈爱地揉了揉尧烨蓬松的头发,接着道:“那个帮你的人, 是叫渊平是吧,唉, 也是个可怜孩子……”
听着尧父的叙述,尧烨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些无措。
从尧父口中, 尧烨了解了事件的始末。
自从他三天前发高烧住院后, 尧父就迁怒于屠夫, 一直在晾着屠夫一家, 没再联系。
毕竟尧烨是他的宝贝独子, 却在屠宰场里莫名生了病,儿子一直高烧不醒,医生甚至警告说可能会烧成傻子,问屠夫,屠夫还一问三不知。
关心则乱下,尧父也难免生了闷气。
而就在这三天里,由于屠夫气愤于引资失败,经常对妻子和儿子进行家庭暴力,严重时甚至当着客人的面将妻子的衣服扒光进行嘲笑。
妻子不堪受辱,一把火烧了屠宰场,屠宰场沦为一片火海,一家三口全死在了屠宰场里。
这桩人间惨剧成为了镇子里这两天爆炸性的新闻,所有人都在讨论,讨论那个据说是好丈夫的屠夫家暴妻子,那个据说神经病的妻子浑身都是伤痕,而那个阴沉的小儿子,更是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
听完了尧父的叙述,尧烨也不禁露出了怅然若失的表情。
尧烨原本对渊平没什么感觉,顶多有些感激和些微兴趣,纯属少年人一时的好奇心。
但没想到,渊平突然就没了,人总是会去美化逝去之人,尧烨也不例外。
想起那天在屠宰场经历的一切,光怪陆离的一切恍如一场噩梦,恐怖狰狞的怪物淡去,被一张沉默苍白的少年面孔取代。
渊平似乎一直表现得很冷静,那天的他一定知道屠宰场里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很坚定地带他出了屠宰场。
尧烨在脑海里不断回放渊平出现过的画面,他记忆里那个性格怪癖的少年一下子变得神秘而富有魅力,带他走出屠宰场时的每一个举动都变得神秘起来,宛如一个奇幻瑰丽的梦。
突然间,尧烨对渊平的死,竟感到十分伤感了,如果他还没死,他们想必会成为一对很好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