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和王锡爵对视了一眼,两人说道:“还是交给殿下定夺吧。”
这俩人也是老油条了,毕竟勋贵主动要求缴纳田赋的事情,他俩也是第一次遇到。
而且,这还是英国公府的要求。
这实在是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在这个时候他们也确实没法做主了。
于是,内阁就原封不动的把这份奏折交到了慈庆宫来。
朱常洛看到这份奏折以后,他也没有急于打开。
他反而对着送奏折的中书舍人说道:“内阁是什么意思?”
这位小小的中书舍人听到朱常洛的问话后,他立刻回道:“内阁的阁老们说一切由殿下定夺。”
朱常洛笑了,他说道:“好了,你回去吧。”
这时,这位中书舍人才如蒙大赦的离开。
朱常洛看着魏忠贤说道:“此事你怎么看?”
魏忠贤小声回道:“奴才以为这是内阁不准备作为,所以才把问题给了主子。”
朱常洛听完魏忠贤的话后,他说道:“内阁确实不作为。但转念一想,内阁在这事上也确实不敢有作为。勋贵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游走在文臣武将之间。文官们天生的优越感会不屑和他们一起,而武将们的自卑也没法和他们玩到起来。他们只能自己和自己玩,同时不屑着文官,不屑着武官。而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他们的头上顶着一顶与国同休的爵位。而他们的爵位予夺又皆在天子的一念之间。所以,内阁把这个问题又踢到孤这里,就不难理解了。他们在这件事上,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替天子做决定的。”
魏忠贤听完朱常洛的话后,他立刻回道:“主子圣明,奴才终于明白主子的为难了。”
朱常洛说道:“那就先把这事放着吧。等会儿你把董师傅找来,孤要跟他好好聊聊。”
魏忠贤回道:“是。”
魏忠贤立刻就安排人去了都察院里找董其昌来。
董其昌这时候已经在都察院里彻底站稳了脚跟。
徐作对董其昌这位官场新贵的态度可谓是配合到家了。
就在董其昌被升任为右副都御史兼礼部侍郎以后,徐作就开始请病假了。
而且,这几天还在上疏请辞,请求回到老家颐养天年。
对此,朱常洛和内阁都暂时还没有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