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北良坐在卧榻的左边,荆海月无奈,只好坐在他对面,中间隔了一个木桌几。
明安将荆海月送还的琉璃壶与琉璃杯收下后,便出去沏茶,屋里就这三人。荆海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和沐北良大眼瞪小眼。
沐北良看着眼前坐立不安的美人,心里倒无比畅快。他想了想,问:“我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是哪家府上的呢?”
荆海月不想和他牵扯太多,本不愿意说,可对面的人又开口了:“想来,姑娘来送这两样东西也是极为不情愿的,也罢,我以后也不必做善事了。”
荆海月道:“北公子,我姓荆。”
沐北良道:“荆?这京城姓荆的倒也不多,难不成姑娘是勇宁伯爵府的?”
荆海月心里一惊,不动声色道:“公子真是见多识广,对这京城了如指掌。”
沐北良笑,“做生意嘛,自然是要知道得多些。”他顿了顿,又道:“姑娘是勇宁伯爵府的,怎么和母亲出去探亲,还坐了辆驴车?”
这么一问,荆海月心里更是又气又悲。她道:“我是府里的庶女。”
一句话,却像是道尽了千言万语。
沐北良不解,“即便是庶女,也是伯爵府的庶女。你大雪天出门,也不该是坐驴车吧?你们伯爵府竟然穷困潦倒至此了?连辆马车都没有?”
他有些心疼,想着那日见她手背上还犯紫,心里更是想亲自询问她这是怎么了。
冬云率先沉不住气,把这几日荆海月受得委屈通通发泄出来,阴阳怪气道:“可不是,勇宁伯爵府都得靠卖女儿来维持生计了,可不就是穷困潦倒至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