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胥野被尘迷了眼,他抬手用力揉了揉,牵出眼尾一片红,“是啊,那毒就是特意为我研制的啊。”
他将任成唤来,“任成,宋孟俞师父的尸身,你去找他们要来。”
宋孟俞研制出解药,有功,帮她寻回师父尸身,算是交易结束,徐胥野蹙眉,想着还是将她送回荆州吧,何必让她继续留下来招惹雾初。
想到雾初,他原本凌厉的目光都柔和下来。
“说起来,能研制出解药,雾初也算功臣。”何行时与他同行,马蹄声阵阵,险些压住他的声音,“牛至这一味药材,听说是雾初提及,宋医女才想到的。”
徐胥野侧脸微垂,沉肃下来,又询问了一遍,“雾初提到的?”
何行时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再抬眸,就看到徐胥野已经用双膝夹紧了马肚子,缰绳在手中一紧再紧,身体前倾,脱离了大部队,朝另一方向离去。
何行时扬眉,并不阻拦。
他骑马绕到大军最前端,不多时了结宋孟俞之师齐彦事的任成跟了上来,忽听得何行时说了一句,“我们会赢吗?”
任成动了动唇,那个“会”字艰难发音,声带震动不成,他敛住神情,掩盖住了几分忧惶。
浩浩荡荡的军队这几日折损不少,放眼望去,行伍之间,血腥气蔓延。
南护军虽然堪称大梁第一骁勇军,但人数上终究是短板,若皇帝那边调动全国军队予以抵抗,南护军难以应对,胜败不好说,情形不算好。
应该说,就算胜,也是险胜。
何行时压重了音调,又猛然拔高,“那就创造赢的局面。”
他看着还在队伍前头招展的印着“梁”的战旗,嗤了一声,“天下易主,民之所向。自新帝登基,不问国事,惹怒天威,不降甘霖,大梁有一半国土遇大旱,民不聊生。天意如此,我们顺天而为,各州郡若要逆天而行,就得不怕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