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脚,山路马难行,他就步行上山。

怀里揣着两人的生辰八字,越走越兴奋,越走越爽快,气温也越来越低。

寺庙不显破败,当然也不气派,大老远一望,更像是农户的小屋,甚至于寺庙后院,还有一大片菜地。

这个季节,果蔬半熟不生。

他弯腰摘了一个青青的果子,咬了一口,酸的呲牙咧嘴。

他皱皱眉,将嘴里的果肉吞咽下去,听的扫帚拖地的声音,露出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笑容衬上桃花面真是极美,只可惜,被一扫帚呼上去,哪里还有小美人的影子。

有人大喊:“大胆小贼,天天偷,我叫你天天偷!”

徐胥野结结实实挨了第一下,而后奈何扫帚挥的漫天掉渣子,也沾不上青衫一丝一毫,他招手,“清远大师,瞧瞧清楚!我!徐胥野!”

清远大师一身麻布衣衫,腰身不系,不修边幅,光头锃光瓦亮,眯着眼睛去瞅,才算是彻底看清自己抓错了人。

他将扫帚放下,匀了匀气,扶着尾端开衩的扫帚却站出一股子睥睨气势,他声音浑厚,“小野王爷,许久不见,这样灰头土脸,让我好认。”

那扫帚挥脸上,要是能认出来也是奇了怪。

他面皮白,此时一道黑一道黑的,更是显眼。

清远随手一指,绝口不提抱歉之说,“那边有一清泉,小野王爷快去洗洗,面容不佳,蔑视神明。”

被迫蔑视神明的徐胥野也不多言,大步去洗脸。

索性那扫帚只是沾上些灰,并无秽物,鼻尖仅仅是尘土的味道。